中科院病原微生物与免疫学重点实验室主任高福(George Gao)院士对此表示:“这将为中国研究人员提供更多的机会,同时我们在BSL-4级病原体研究方面的贡献将使世界受益。在台湾目前已经有两个BSL-4实验室,而位于武汉的国家生物安全实验室将是中国大陆的第一个。”
BSL-4的标准很高,需要在离开实验室之前过滤空气和处理水和废物,并规定研究人员在使用实验室设施之前和之后更换衣服和淋浴。这样的实验室备受争议,日本的第一个BSL-4实验室建于1981年,但建成后一直操作的是低风险病原体,直到2015年安全问题才得到解决。在过去15年间,美国和欧洲的BSL-4实验室不断扩充,都有十多个实验室正在运行或正在建设中,这些实验室也受到了争议,比如是否有必要建设这么多实验室。武汉实验室耗资3亿元人民币(4,400万美元),为了确保安全,它建在水平线远高于洪泛平原的地方,可以承受七级地震,不过武汉从未有过强烈地震的历史。这一实验室重点在于研究新出现的疾病,储存纯化病毒,并作为世界卫生组织的参考实验室,与世界各地的类似实验室建立联系。“这将是全球生物安全实验室网络的关键节点,”实验室主任袁志明(Yuan Zhiming)说。
中科院于2003年批准建立第一个BSL-4实验室,此时正是SARS(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盛行之时,这一实验室是由法国援助设计和建造的(作为2004年关于预控新出现传染病的合作协议中的一部分),但由于项目复杂性,缺乏经验,因此造成资金短缺,过长相关部门审批程序,导致实验室直到2014年底才完成。实验室建成后的第一个项目是研究引发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的BSL-3病原体,这是一种致命的蜱传播病毒,影响了包括中国西北部在内世界各地的牲畜,并且可以传播到人体。未来实验室还将进行SARS,以及埃博拉和西非拉萨病毒的研究。约有100万中国人在非洲工作,我们需要作好任何可能性的准备,“病毒并不知道有国家边界,”袁志明说。
高福实验室近期由于埃博拉疫情前往塞拉利昂,研究病毒突变为新菌株的速度。武汉实验室能帮助他们分析这种病毒如何引发疾病,并研发基于抗体和小分子的治疗办法。同时国际合作也有助于急发疾病的遗传分析和流行病学研究。“世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新兴病毒,我们需要中国力量,”高福说。而且由于人畜共患病毒的出现,也就是可以从动物传播到人体的病毒,如SARS或埃博拉,都需要更多关注,法国里昂VirPath病毒学实验室主任Bruno Lina说。武汉实验室的许多工作人员在里昂的BSL-4实验室接受了培训,实验室设施也在通过低风险病毒研究中进行了检验。
但是围绕中国的实验室依然还有许多担心,此前SARS病毒就从北京的高水平控制实验室中多次泄漏。一些学者和研究人员提出保持开放对于维持BSL-4实验室的安全性非常重要,比如信息公开和言论自由。对此袁志明表示他和他的同事都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提出最重要的是汇报已完成与未完成事项,”而且实验室的国际合作也将增加开放性。“透明度是实验室的基础,”他补充说。立即索取Evos FL Auto 2细胞成像系统的详细资料此外实验室扩张也引人注目,哈尔滨的一个BSL-4实验室已在等待认证,接下来预计北京和昆明也将建造两个实验室,后者更侧重于利用猴模型研究疾病。Lina表示鉴于中国的国土规模,建造这些实验室是合理,而且也可能有机会将BSL-4研究与猴模型研究结合在一起,灵长类动物研究方面中国研究人员要比西方研究人员受繁文缛节的约束更少。“如果要检测疫苗或抗病毒药物,就需要一个非人类的灵长类动物模型,”Lina说。但一些学者,如来自罗格斯大学的分子生物学家Richard Ebright认为中国大陆不需要这么多的BSL-4实验室。他质疑这种扩张是对美国和欧洲建造实验室的一种应,甚至认为这可能是为了发展生物武器。“这些设施本身就具有双重性,”用病原体注射猴子也令人担心,因为“它们会跑,会抓,还会咬人”。另外一位学者则表示中国对BSL-4实验室的投资可能首先是一种向全世界证明其具有竞争力的方法。“无论是否需要,这是生物学的一个重要地位标志,”他说。